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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节 (第2/3页)
传出。 ??扶乩琴已经断裂,怎么还会有琴声? ??她把黑珠举到眼前,这回里面的景象又变了。 ??月华清朗,漫天星光,夜色下男人正在弹琴,而女人将下巴搁在他肩膀,捣乱似的拨乱琴音。 ??白梨遽然弹坐起来,方才的笑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。金鳞在她身旁不明所以地游来游去,她抓起玉牌下了床,径直走出去。 ??“有传信的地方吗?”她点着金鳞的脑袋:“带我过去行不行?” ??金鳞一摆尾巴游在前头。 ??白梨是第一次走到外面。 ??这座宫殿应当在海底,随处可见幽蓝的水丝和成串的泡泡,却嗅不到一丁点海水腥味。穹顶很高,抬头只看到四面墙壁收束进一团黑暗里。角落的淤泥里开着很奇怪的花,乌黑与猩红,从未在人世间见过。 ??帷幕重重,银烛上有冷光残留,落满灰尘的帘栊内一片漆黑。 ??金鳞到了这里,在外面徘徊不前,像在征求她的同意。 ??白梨撩开帘栊,一小片幽光斜了进去,四面墙壁上的书浩瀚如烟,因她进入时带来的这点小小动静,凝滞的水流又动了起来,书页哗啦啦作响。 ??一幅画像平摊在书案,垂到蒲团上,画像上压着一把玉骨折扇,扇坠猩红。 ??她站在门外的位置,刚好能把画上的人看了个大概。 ??那是个白衣男人,衣摆上有波涛般的片片金色鳞纹,面如美玉,风华隽永,嘴角挂着熟悉的浅笑,让人联想到“如切如磋、如琢如磨”的端方君子。 ??却又很奇怪。 ??她想了想,终于知道哪里奇怪了。 ??这种表面上让人觉得很舒服、实则在酝酿着坏水的笑,简直和薛琼楼一模一样。 ??幽暗里突然传来一声叹息:“姑娘,你怎么到这来了?” ??刚好一阵风吹来,将画像掀起一角,男人从胸口往下的地方,都被锋利之物划开,犹如一条狰狞的血口。 ??白梨僵硬地转过身,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佝偻老人,右眼蒙着一层白翳。 ??金鳞如见故人,摇头摆尾地扑了过去。 ??是认识的人啊,白梨松了口气。 ??“我是这里的管事。”老人好似在这里待了很久,皱纹里都有了蛛网,佝偻着腰走进去,将那张撕裂的画纸用折扇压好,猩红的扇坠斜出诡谲的光,“这地方,姑娘以后不要来了。” ??偌大一座宫殿半点人影都没有,像海底一个暗沉的虚影。 ??老人放下帘栊,絮絮叨叨地说着:“这地方少主不喜欢,又毁不掉,只好把它们埋在这里……” ??不喜欢、毁不掉? ??白梨试探着问:“那张画上,不是他父亲吗?” ??帘栊刷地放了下来,满墙的书和案上的画像被黑暗侵蚀,只有那扇坠被黑色淘洗,愈显猩红刺目。 ??“父亲?”老人用那只完好的眼睛看着她,“他只是养父。” ??白梨差点没握稳手里的黑珠。 ??所以当时的那抹琴光,才会无比自然地融进女人留下的夜空里。 ??它们本就是一体。 ??老人蹒跚地走到一旁,擦拭铜镜,吹散灰屑,唯独没有动那把卷着银发的牙梳,似乎已经重复了成千上万遍,“这个女人和你一样,被困在幻境里,对她最重要的那个人,成了一片空白。” ??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。 ??只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