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
知恶为善 (第3/5页)
内凝结成了冰做的珠子。 风雪满头,好似白首。 只因那一句话。 她越过重洋,徒步横穿一个版图庞大的国家,翻越无数大山,看了不知多少种没有见过的植物的枝与叶。 但是事实证明了,即使她登顶了珠穆朗玛,也无法再拉进与那个人的距离。 是啊,真好笑。 妈妈明明是出车祸死去的,怎么可能在珠穆朗玛峰的顶上。 少女自嘲的笑笑,看着眼前终年不化的雪。 她从自己的手套口处翻了翻,笨拙的摸出干且碎掉的格桑花花瓣。 “妈妈格桑拉,妈妈格桑花。”她用典型的日/本口音的中国话,咬字过于清晰的唱出了一句歌。 她看着格桑花田时,有个藏族的女孩教给她了这句歌。 趴在你的肩上,能说悄悄话。 倚在你的怀里,就到了家。 “您在我的心里,永远是……童话。”这一刻,她眼前似有画面浮现。 庞大的兽压塌人工岛,海水滔天。 天空之上,有苍蓝的鲸鱼摇起尾鳍,肆意飞舞,搅动层云。 身后不远处的藏人看着呆滞在山巅的她,单只的眼里积淀了与珠穆朗玛峰巅积雪一般苍白的肃穆。 致敬一个世界的死亡,以及新生。 而现在的加拉哈德并不知道,这句话会在女孩的心里留下这么大的影响。 他有些无力的抬起手,片刻又蜷缩了回来。 这个世界上,总有一些东西无法抓住。 譬如沙子和水,还有知晓无法改变的那一刻。 他抓不住那位一心求死的女士,却能将小女孩带向安全的地方。 改变能改变的,眼下情况,就是这样。 加拉哈德看着一些人坠入深海,而另一部分人挣得了轮渡的位置。 自此,生与死将他们永隔。 在庞大的数字前,英灵也是无力的。 他无法变出更多的船,将所有的人都送往远方。 加拉哈德救不了所有人,他能做的,只有本着就近原则,救下能够救的人。 渡轮在小女孩的目送里远去,直至连一个小点也消失不见。 鲜红的血,将附近的海域染成赤色。有异化的鲨鱼寻着血腥味而来,绕着这片海域不断打转。 它们头生长角,却仅有半截,裂口处明显有被火烧灼过的痕迹。 海域在生命的流逝下被点燃。 “……只要纠正错误的话。”加拉哈德喃喃道:“那个时候,一切都能回归正轨。” 他俯身,牵住小女孩的手,盾牌似一叶孤舟,从血染红的海中起航。 前方的海水依旧宽广,海水下,则是那些已死之人绝望的哭。 年少的英灵,在哀嚎里前行。 盾牌划过水流,涟漪在他身后啜吻。 他支着小船,一趟又一趟将能够救起的人带往海洋中的漂浮物上。 一只又一只的变异鲨鱼死在他出鞘的剑下,目光凛冽如刀。 然而,即便将所有的鲨鱼杀/掉,也会有体力不支的人掉入大海。 海下埋着尸骨。 能做的,全都做了。 加拉哈德开始感到疲惫,魔力的积攒还没有到达顶峰,不足以再使用一次宝具。 这也是为什么他无法展开‘理想城’,将海水及一切伤害阻绝的原因。 在之前,他与立夏的联系就已经断开了,因此也无法用令咒瞬间补充足以使用宝具的魔力。 明明契约还在,却无法传达自己的声音,也听不到来自藤丸立夏所说的话。 这种情况只可能是一个。 立夏被隔绝在了另一方空间之中,情况不明。 这令加拉哈德感到焦虑。 “——哗啦。” 这时,海水泛起浪潮,缓缓吐出一个人的脑袋。 他漆黑的发丝浸透了海水,黏在脸颊上,水濡湿过的痕迹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。 天空上,有鸥鸟在飞翔。 天空渐渐清朗,风的吹拂下,他悠哉悠哉地又躺回了差点将他性命剥夺的海面里。 在刮过海水的风的催促中,他闭上双眼。 漂浮着,随流淌向远方。 孤远辽阔的海平面,有少年骑士以盾作船,扬帆起航。 加拉哈德坐在盾牌上,在海水波纹的起伏下,他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触碰了盾的边缘。 而盾牌传来动荡方向,是他的身后。 于是,加拉哈德的背影晃了晃。 “……你回来了。”少年英灵语气平淡,没有意外,也没有惊讶。 不需要回头,他也已经知晓了来者的身份。 “太宰治。”加拉哈德唤了声来者的名字。 “是啊。”太宰笑得清朗,“我回来了。” 孤零零漂在海洋上的,从一个人变成了三个。 “你从哪里捡来的小女孩?骑士先生。”太宰看了眼蜷缩在加拉哈德脚边的小孩。 没有恶意,当然,也谈不上什么热情。 加拉哈德看着太宰治手脚并用的爬上了盾牌,没由来地说了这么一句话:“你是人类。” 一直都是人类,不比任何其他人色彩黯淡,是鲜活的存在。 从来没有丧失过为人的资格。 他们一起蹲坐在盾牌中心微凹的圆的边沿,并将脚放在里面,对立而坐。 狭小的空间,却非常安全。 象征护佑的妖精文字在魔力的注入下一直在运作,隔绝开风与水,让这孤舟一般的盾牌得以平稳前行。 天真清啊,海也真静啊。 如果理想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