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孽缘1(捉虫,看过请忽略) (第1/3页)
“我的故事,要从在孟州说起。”春娘捧过一盏晚晴递过的茶,垂首幽幽道: “小时候家里遭了灾,我和弟弟秋官同一天被家人卖了,我被卖到了万禧楼,弟弟被卖到了戏班子学戏。 我和弟弟虽然没卖在同一个地方,可是好歹都在孟州,等我在万禧楼渐渐有了点名声,便找到了他,给他延请了名师教戏。 后来,他有了几分声名,便一路从孟州唱到了京城。 我送他入京的那天,恰逢大雨,轿子坏在了半路,轿夫回去叫人,我自己一人在雨里等。 就是那日,我遇到了裴郎。他坐着一顶破旧的青呢小轿,携一把八十四骨紫竹柄伞 ,穿着一身墨色的长袍,当真是长身玉立,一表人才,虽然面露风尘之色,但是器宇轩昂,是个伟岸的大丈夫。 他见我自己一人在荒野中狼狈淋雨,忙忙下轿来问我是何事在这风雨中伫立?我说轿子坏了,我在这里等轿子。 他便将他的伞撑起来,替我遮住雨,又让我到轿子上坐,说自己可以步行。 我虽推辞不可,但也知天色已晚,我一人在这荒野之中久候不是事情,我……我便坐了那顶轿子…… 我不该坐那顶轿子,我不知道,那顶轿子,一步步带我走入一个见不到光的死胡同……” 春娘的手颤抖着,那泪如断了线的珠子,全都倾落到了茶盏里。 晚晴见她这般难过,心里也不禁替她唏嘘,她拿出自己的帕子,一手接过春娘的茶盏,一手将帕子递给春娘,道: “姐姐,你擦擦眼泪,这茶我帮你换一盏吧。” 春娘握了握晚晴的手,勉强挤出一丝笑意,缓缓道: “裴郎将我送到长街上,我怕……怕他知道我的身份,便让他将我送到街口。 谁料他坚持将我送到家,那时雨还下的急,他便帮我撑着伞,自己被淋得如同落汤鸡。 我见他执意要送,便也咬牙告诉他,我是万禧楼的妓子。他听了,并没有看不起我,只道: '那好,姑娘回去后,还要再喝一盏热热的姜汤,驱驱寒才好。' 他一点也没把我当成风尘女子,就像我是一个好人家的女子一般,我……我……我好生惭愧。 临走前,我让龟公给他抓了一把钱,让他打酒喝,他坚决不从。 我心里过意不去,又约他到我房里坐一坐。他却说天晚了,今日我累了一天,不要再陪他了,说完便走了,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。 我见了他这一面后,便心心念念忘不掉他。每当有客人来访,我就盼着是他,我也知道看他的装扮,绝不像是能来这里的人,可是我就是忘不掉。 结果半年后,一个外邀的酒局,让我们去助兴,只说京里来了高官,让我们去陪。 我那日本来身子不适,但是来人凶蛮的很,立逼着我去,我只好去了。没想到我去了后,竟然在那个饭局上又见了裴郎。 那时我在场上弹琵琶时,他静静坐在一个角落里,握着一盏酒,对我笑。 我心里一乱,琵琶弹错了一个音,还好,大家都在喝酒,根本无人在意,只有裴郎,他从始至终都很认真在听。 谈完后,主事者让我们按次序去陪在场的贵人,我故意延后了两个,站在了最后,终于坐到了裴郎身边。 他问我的第一句是:姑娘那日没着凉吧? 我说,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,谁料他道:姑娘花容玉貌,钰甫终生都不会忘。” 春娘说到这里,嘴角流露出一抹甜蜜而忧伤的笑,似乎那日重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。 她仰头愣怔良久,久得晚晴都有些不忍心,正待要发话时,却见她极快地拭了把泪,自嘲道: “不怕杜小姐笑话,我自幼是风月场上打滚的人,什么样的情话没有听过,可是裴郎那一句话,我再也抵挡不住,只想着自己怎生能和他成就一段缘分就好了。 在那个酒局上,裴郎告诉我,这是他们一个同窗举办的筵席,因宴请了京中的大员,故而邀请了他们几个相好的同学来陪客人,这种场合他从未来过,本来想走的,结果遇见